《苏武牧羊》成都见面会上龚琳娜聊心路历程

四川在线记者 李婷

(资料图片)

一提起大型原创音乐套曲《苏武牧羊》，会唤醒不少乐迷朋友沉睡的记忆。这部作品多多少少有一些传奇色彩。她的原唱者李娜，以一首《青藏高原》广为人知。由于这组套曲的演唱难度极高，涉及的音域广泛，仿古配器和制作都是罕见的大手笔，发行25年来圈内无人再度翻唱。

但这次，龚琳娜愿意做这件看起来“费力不见得讨好”的事，“就想抱着学习的态度，把这首那么有中国风格的原创歌曲唱出来，它太难得了。”11月17日，第28届“蓉城之秋”成都国际音乐季上，龚琳娜将首演新版的大型原创声乐套曲《苏武牧羊》，再现阔别25年的传奇乐音。近日，龚琳娜和《苏武牧羊》作曲家黄荟，在成都一起聊了聊这个作品。

《苏武牧羊》成都见面会上

结缘《苏武牧羊》，从青歌赛“梦就开始了”

2000年，龚琳娜获得第九届CCTV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专业组民族唱法银奖，获奖后她拿起奖杯开心又神气，半开玩笑地和音乐家黄荟说：“老师!我可以唱《苏武牧羊》了!”没想到黄荟只回她一句：“唱这个，你能出声儿吗?”

黄荟在排练现场指挥

年轻的龚琳娜当时觉得很困惑：“我5岁开始唱歌，一个学了那么多年音乐的人，唱这个还不能发声了?” 原来，在李娜版的《苏武牧羊》里，最为经典的《归来》一曲中，李娜的声音会不断婉转向上升，越唱越高，将苏武流放异域十九年的悲凉一股脑倾泻出来，观众可以听到，到最后几个极高音，高到让人无法想象，按制作人说：这简直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。而黄荟，就是这首歌的作曲家。

1997年，上海声像出版社出版了音乐专辑《苏武牧羊》，被不少音乐发烧友誉为“天籁”，专辑一出就被抢购一空，获全国“首届优秀文艺音像制品奖”一等奖第一名。当时圈内人不知道用什么风格来界定这个作品。它耗资百万，由流行歌手李娜演唱，却融合了民族、民谣、古典、世界音乐等多种元素，全方位地展现了李娜的艺术可能性。龚琳娜也是这张专辑的听众之一，她非常喜欢这部作品：“当时我觉得这作品真是惊为天人!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流行歌手能做的事，是具有国际水准的。”于是在当时，龚琳娜就种下了一颗与《苏武牧羊》结缘的种子。

龚琳娜正在彩排

原作曲家量身定制，新增《酒歌》片段

由于李娜离开歌坛，音乐套曲《苏武牧羊》虽制作精良，主创们花了大量心血，但在发行后失去演唱者，就再无翻版。黄荟也一直以为，“这个作品也只能这样了，相当于‘消失’了。”25年来没人敢碰，但一直有网友在关心这部作品。正在这时，由于龚琳娜与黄荟合作了《孔雀飞来》，双方也对彼此有了了解，龚琳娜主动联系到黄荟，表达了自己“复演”《苏武牧羊》的意愿。

《苏武牧羊》成都排练现场

龚琳娜面对音乐的心态是开放的，她坦言自己非常喜欢这部作品，非常喜欢音乐，她见到了好音乐、好作者，都愿意敞开心扉去学习，去交流，去享受这个创作过程。所以龚琳娜是抱着一种“学习”的心态，在重新挑战《苏武牧羊》这部作品。黄荟是龚琳娜很尊敬的一位前辈，在交通不发达的20多年前，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的黄荟，就一直长年前往全国各地去深入采风，挖掘各地的民间音乐瑰宝，制作了《蒙古利亚》《云之南》《丢手绢》《侗族大歌》《四季中国》等唱片。

或许龚琳娜热爱音乐的诚意打动了黄荟，黄荟认为龚琳娜也是一个非常独特、“不好界定”音乐属性的歌唱家。于是在合作中，黄荟还为龚琳娜在这版大型原创音乐套曲《苏武牧羊》中，量身定制了《酒歌》的片段，在延续原版精神的基础上，新增了只属于龚琳娜的内容。此外，为了考虑到舞台表达的可行性，新版的《苏武牧羊》也加入了少量的西方管弦乐，打破了原来全部都使用中国乐器或中国仿古乐器的局面。“这不是一种妥协，我们会把原版的风韵唱出来，但希望这个作品能在世界立足，被更多人听到和演唱，音乐就需要更加丰满。”

不“忐忑”，民族音乐需要开放和创新

《苏武牧羊》海报

龚琳娜曾经以歌曲《忐忑》，被不少网友熟知，其实她在民族音乐上也有建树，当大家听到她要再度演唱《苏武牧羊》时，也有不少质疑声，但龚琳娜说：“其实每个新作品都是学习，感受到自己每天进步一点点，其实很有意思，自己也是在不断探索创新的，我觉得我们民族音乐就是需要开放的心态，去慢慢尝试，在保持我们文化的根和魂的基础上，去寻找广阔的市场与天地，唱到观众的心里去。”

龚琳娜坦言，自己擅长高音，但其实《苏武牧羊》里有不少低音片段，为此她也给自己每天做了大量的声乐练习。此外，她每天早上7点，会爬上2000多米的高山上去“吼”，去练声音。这种“天地人”结合的练声方式，让她常常唱完一首曲子，完全沉浸在这个作品和角色中，一曲下来常常泪流满面，她很享受这个过程，也觉得自己离苏武这个人物更近一些。

教科书上的“苏武牧羊”的故事，可谓是家喻户晓——西汉时期，汉武帝派大臣苏武等为使者出使西域同匈奴单于修好，由于汉朝降将鍭侯王的反叛，单于大怒，扣押了苏武等人，劝其投降。苏武宁死不屈，坚决不降，被迫沦为匈奴的奴隶在茫茫草原上放羊，19年后才回到汉朝。

“我相信苏武的坚持，对祖国的热爱，他远在他乡的孤独，他的出塞与归来，其实是能够在当下观众中寻找到共鸣的。”龚琳娜说道：“唱歌需要气息、气场、气质，我觉得每个人只要走的是正道，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做的。”但龚琳娜也说，她希望认为这部中国作品是非常有国际价值的，但同时这部作品也需要观众的检验和共鸣。

龚琳娜透露，未来有机会她会把《苏武牧羊》剪辑成短视频，做成音乐教学内容，分享给更多网友和音乐爱好者。

(图片由受访者授权提供)